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探寻情色日本之源(下)

时间:2014-09-23 12:17来源:未知 作者:admin 点击:

【好色的宗教式救赎】

在日本历史上,最能体现好色宗教感觉的人是日本平安时期的在原业平。《伊势物语》就是他的好色物语。他俊美风流,桃运无数,相传曾与3733名女子交往过。更因为与二条皇后有私,并咏“月非旧时月,春岂去年春;万物皆迁化,不变唯我身”的和歌,意表冒险之恋,而成好色之典型。他的一个基本的想法是:今天我是活着的在原,但明天可能就会成为死去的在原。如何在不死的今天,与更多的女人共度春宵之夜?

于是,在原业平接受一个男人之托,和这个男人的母亲,一个白发老太发生了性关系。这位老太,并不是和他有恋情,而是一时的性冲动,想要男人的肉体而已。这里,震撼的意义在于,这件事所想要强调的并不是这个老太的欲望,并不是在近代看来是毫无疑义的性的举动,而是这个男人(即在原业平)是代替受托男人在行孝心。因为通常的做法是,男人只是对所爱之女发生关系,而这位在原业平却对谁都有发生性关系的好心情。

就是这样一位好色之徒,在后世日本人的观念里,演变成了具有“新文明教养”的一种表现。并有了对此加以赏赞的心相。因为这是新的性道德——“好色”道德的开始。那么,这个好色道德的根在哪里呢?请看55岁的在原业平留下的辞世歌:“生死如朝露,此语早乐闻。命在今明日,想来令人惊。”原来如此。因为生死无常,命在今明日。

阿伽草子的《和泉式部》里,对和泉式部这位“王朝文学三才媛”的描写是:她与一个叫橘保昌的结婚生子。残忍的母亲把生下不久的儿子从五条桥上扔下。奇迹的是没有摔死。这个儿子长大后取名为道命阿闲梨。他不知道自己的母亲就是和泉式部,便与和泉式部见面。他装着卖柑桔者与和泉式部接近。和泉式部看中了他的风雅,便与他发生了一夜情。第二天早上,和泉式部在男子的枕下发现了一把守刀,才知道他是自己的儿子,一个出生不久便遭扔弃的儿子。受到极大刺激的和泉式部,爬上播磨的书写山,做了性空上人的弟子。也就是说出家了。母子相奸。出家。这是典型的日本往生物语。

这位和泉式部还有一个冲击性的物语。《净璃琉物语》第十二段,在东大寺和兴福寺里祈愿的和泉式部,知道死去的双亲没有成佛。她为了能使双亲成佛,便立下爱情愿。什么样的爱情愿呢?与1000名男人性交的爱情愿。和泉式部花了三年三个月的时间,完成了与999名男人性交。最后终于迎来了第1000人。但是这个叫做清水坂的第1000名的男人,全身患病,样子十分可怕。和泉式部一度想拒绝他,但是在犹豫的最后关头还是委身于他。

一夜天明后,这位男人自称是清水寺的观音。原来,清水寺的观音为了考验和泉式部的情性,装扮“非人”的姿态来探试她。最终和泉式部经受了考验,她和双亲都得救了。

这里,与千名男人性交,这个好色的过程并没有生出快乐,而是充满了痛苦。只有在克服了这个性的痛苦之后,人才能升华,才能完成宗教式的救赎。而一旦完成了宗教式的救赎,自己就成了一个神圣的存在。和泉式部有首和歌这样说:“睹物思情,池边流萤飞舞。宛如我的躯体,离恨愁魂。”

看到飞舞的流萤,仿佛灵魂脱壳。那萤火虫正是自己灵魂的寄身,飘向无限的情色彼岸。这就是日本人特有的好色的宗教感觉。不是在这个风土出生的人是很难理解这种感觉的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(《恋之罪》剧照)

【《叶隐》是男色恋的经典】

“恋的极致是忍恋。彼此见面后,恋的价值便开始低落。忍而不宣到死为止,才是恋的本意。”

“不要跟发情野猫一样,碰到稍微顺眼的就急着想趴到对方背上去,至少要观察五年,才能向对方吐露爱恋之意。一旦两情相悦,便必须如烈女一样誓死不更二兄。”

如果这是在谈论男女私爱,那就成不了经典了。因为比这精彩的话语,在这之前,在这之后已经有很多了。问题是这里谈论的是男色恋。这就不可多得了。

集战国乱世武士道心绪大成的《叶隐》,为出家和尚山本常朝所著。何谓“叶隐”?这位原为九州佐贺藩主的武士,要隐藏什么?原来这是缘自西行上人的诗句:“隐于叶下,花儿苟延不败。终遇知音,欣然花落有期。”

这里,暗含了如同树木叶隐,在众人看不见之处为主君舍身奉公之意。“叶隐”因此成为日本武士的代名词。武士向主君舍身奉公,这个身,不仅是命的身,而且还包含了恋的身。连同命和恋,一起献给主君。

所以《叶隐》说:男性之间的恋更高尚,更富有精神性。这种爱的极致就是暗恋。若能忍住一生不表白,在意淫中从一而终,那将是最崇高而且是最永恒的爱。如果这种恋以死为归宿,那么死的本身就使这种恋的张力和纯度,提到了从未有过的境地。

所以,室町幕府初代将军足利尊氏,任命身边的宠童蠁庭氏为亲信,指挥幕府主力军。

所以织田信长任命宠童森兰丸为其一生的侍官。

所以石田三成和大谷刑部少辅之间生出“男色的艳契”。

所以三代将军德川家光上有比他大17岁的忠臣酒井忠胜,下有比他小3岁的宠臣酒井重澄。

所以,少年藤吉郎(后来的丰臣秀吉)把冰冷的脱鞋,放在胸口温暖后,给织田信长穿,引来日本人对生理的肌肤感应论和心理的少年恋的争论。

《叶隐》中还有一句话说:“崇拜美少男的最终意义是崇拜死亡。”唯有死亡,才是保证青春完美无瑕的唯一纯洁而恰当的结局。

井原西鹤的一个同性恋故事是这样开场的:

花草树木,因其美丽妖艳而枯萎。人亦如此。许多人长得太美,因而死去。红颜薄命。在这个故事里,年轻的主人公身穿秋花图案的白丝绸和服自语道:在这个世界上,美不可能持久。我很高兴趁年轻,容貌还尚未像花一样凋零时死去。然后他就举刀切向自己的腹部。

山本常朝9岁时做了藩主光茂的侍童。这位藩主说:召你来,是为我解闷。

解闷?解什么闷呢?一个只有9岁的侍童,9岁属“美少年”的范畴。

常朝与藩主这期间摩擦出的恋,是他日后男色恋经典言论的原点。藩主光茂在65岁时病死。常朝本想追随其后。他悲伤地写道:我会坐在恩赐的蒲团上,同时披上那件恩典的夜便服切腹。那追随主君之后的御恩,将会凄美无比。因为就连我的骨髓都在感恩。

可是,他的感恩之心,已经为当时的法律所禁止。无奈的常朝,便以42岁之身,告别妻儿,上山出家。他为什么要出家?就在于他如果不出家,就会有新的主君出现,有新的主君出现,就会有新的男色恋出现。他不想生出这样的结果,他想专情专用,这就应了他的经典说法:“一旦两情相悦,便必须如烈女一样,誓死不更二兄。”

常朝的经典,表明在日本人的精神构造中,男色之间只有恋没有爱。恋和爱是分离的。在日本历史上,常朝与藩主也好,信长与森兰丸也好,足利尊氏与蠁庭氏也好,他们生出的是男色恋而绝不是男色爱。因为只有恋,才会有殉死的力量。日本人讲“心中”,就在于断不开的是恋。藏于“心中”的是恋。只有恋心已死的人,才生出不得以的爱。因为断不开的是恋,因为一生为之焦虑的是恋。所以,人活着这件事,本身就是梦中梦。

所以常朝说:“不分贵贱,不论老少,觉悟也是死,迷混也是死,仅仅是死而已。”

所以,日本人并不像西方人一样,分出“肉欲的爱”与“精神的爱”,而是把两者都连接在同一轨道上。

这里,生出一个问题:常朝的男色恋之经典,是不是也适用于女色?

哦,不适用。完全不同的路径。因为女色之间擦出的火花,不能称之为女色恋,只能称之为女色爱。所以山本常朝是属于男性的。

关于男色恋,德川家康的政治顾问,御用文人林罗山在36岁的时候,也就是家康死去的两年后,写过一首七言绝句:“酒力茶烟莨荡风,少年座上是仙童。远公不破邪淫戒,男色今看三关中。”

曾经发誓远离邪淫的我,也在不知不觉中,有被男色嬉戏的感觉。

曾经被谁嬉戏过呢?就是身边的将军家康?75岁死去的家康?

当然,如果家康还在世,林罗山是绝对不敢这样表白的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(《恋之罪》剧照)

 

 

【“还疑梦”与“万物春”】

有趣性在于,我们在探寻情色日本原点问题的时候,还必须回答这样一个设问:日本如此“守礼”的国家,为何有那么多年轻女性投入色情行业,为何红灯区可以合法存在?其实这里设问本身就陷入了一个误区。何谓红灯区?一般理解就是可以从事性的买卖交易,可以发生性行为的场所。用这样观念上的红灯区的来看待日本的红灯区恰恰就是一个误解。因为在日本,凡属男女间作“本番”性行为都属违法,经营者要被逮捕。也就是说日本没有一个场所是宣布我这里是可以直接发生性行为的。从这个意义上说,日本并没有红灯区。不错,日本有大量的色情行业,但这都是在钻法律的空子。如前几年盛行的“援助交际”,叔叔辈们花钱买高中生,先是交往,也就是说你有什么困难我帮助你或者我们来谈恋爱,然后才去情人旅馆做爱。日本警察对此无奈,因为是交往在先,“恋爱”在先。还有“斯纳库”(陪酒吧),小姐与客人先喝酒聊谈,然后才去情人旅馆,警察对此也无策,因为不是直接的卖淫。还有一些按摩店也是,日本法律规定不能触碰性器,但也在打擦边球,小姐们都在做“回春”。最没辙的是日本警察装扮客人,当完成了“回春”程序后,他才亮出警察的身份,小姐和经营者一起抓。但日本不惩罚客人。客人可以慢腾腾地穿衣穿鞋,神色不乱地走出店门。所以,在日本真正“本番”意义上的红灯区是不可能合法存在的。

不存在合法的红灯区,却操练着红灯区里的情事,这就彰显出日本情色的有趣一面。这里的“灯”,不是寺庙的佛灯,不是竹园的禅灯,不是书斋夜半的床头灯,更不是倦客的望乡灯,而是现代文明社会在城市的心脏亮起的一盏欲望灯。多少年前,东京电力公司有一位漂亮的OL小姐叫渡边泰子(39岁),她毕业于日本私立名校庆应大学经济学部。自己的年收在1000万日元以上,但每晚却在涉谷圆山町一带游荡,用细小的声音询问过路男人:想爽一下吗?一回5000日元。遇上没有钱的男人,2000日元也OK。这是为什么?自己的身体和“部品”只值5000日元?这不是贱卖吗?这看是嘲讽女人,但其实更深刻是在嘲讽男客。这是对依赖女人满足性欲的男人,从心底发出的一种蔑视与悯笑。后来这位OL小姐被杀,成了当时轰动日本社会的最大新闻。问题是凶手至今不知是谁。为什么被杀?有日本资深记者分析道:就是因为她嘲讽男客而被杀。2011年,以该事件为原型的电影在日本公映。片名就叫《恋之罪》。恋本身何罪之有呢?想想看,是不是就在于贱卖与嘲讽?

所以,在日本有经验的卖春女,在性交的同时还附加性交以外的价值。如在江户时代让游廓的“粹人”,自觉自愿地掏钱买“游女之恋”,就是成功的一例。虽说这是对卖春本质的一个背反,但也是得以能将卖春持续的一个做法。因为很显然,如果女人卖春的价格一跌再跌,女人就会失去附加价值,剩下的仅仅是性器而已。男客付完钱后,原本鲜活的女人被还原成了性器。她只要眼睛一闭,又一个男人浮现在眼前。女人还原成性器,造成的一个结果就是:男人在私下玩弄女人的同时,生出了侮蔑她、嫌弃她的感觉:不想见的东西不见,不想要的东西不要。

日本女作家林真理子在1996年发表《不愉快的果实》情爱小说,到第二年就再版了27回,当属畅销书无疑。其中的一句话至今仍给人印象深刻:“与丈夫以外的男人做爱,为什么能这么快乐?”是啊。这是为什么呢?仅仅是单纯地释放了“利比多”吗?这就又回到本文开头的“戏游”(遊び)的问题。既然游女能同格于观音,就表明在日本情色一事绝不是用支配与被支配,服从与被服从来衡量的。这是否才是快乐的极究之源呢?

这就令人想起《源氏物语》,令人想起末摘花这个人物。虽然和源氏的一段情是短暂的,却被深深地留在了记忆的深层。当多少年后,两人再次偶尔相遇时,末摘花仍含情脉脉地引用《古今和歌集》的诗句:百鸟争鸣万物春。而源氏则含笑对答道:依稀恍惚还疑梦。看来正是这个“还疑梦”,使日本人总是在追逐“万物春”。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 

(《恋之罪》剧照)

 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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